第145章 司溟
('然后在她看译稿的时候,他却趁机使坏,伸手将她拉坐在他的大腿上,左手箍着她的腰,右手执笔,在暖昧的气氛里一本正经地给她讲粉青、豆青、天青各色釉彩;讲剔花、描金、镂空种种雕饰手法;讲仙人渡海、龙凤穿花、五鬼闹判等等纹饰该怎么翻译。她自然有些心猿意马,身体忍不住扭动起来,结果莫傅司虎着脸问她一句:你到底要gān脑力活还是体力活?
她傻傻地愣在那里,半天才明白过来,脸颊顿时涨得通红。
我脑力活gān够了,想gān体力活了。撂下这么一句话之后,莫傅司理直气壮地拉着她一起去gān有益身心的体力活去了。
莫傅司显然也想起了这些,视线从屏幕上不自觉地移到温禧身上。温禧只装作看不见,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屏幕。
影片最后,梅穿着明huáng色的洋装,小腹已经明显隆起,正捧着书给肚子里的新生命读故事。在女子温柔的一声哎哟里,腹中新生命第一次胎动,影片到此戛然而止。
温禧也情不自禁抚上了自己的小腹,她都没有机会感受到她的宝宝第一次胎动就要失去它了。莫傅司看着她的小动作,放在身侧的右手痛楚地握成了拳。
明天开学,我要去学校报到注册。过了很久,温禧才低声说出一句话来。
我会送你过去。莫傅司平淡地撂下一句,又一次进了书房。
等到他悄无声息地回到卧室时,温禧已经睡熟了,屏幕里在放着李安的《色戒》。易先生凉薄的唇里啥着晦暗难明的笑意,你人聪明,赌牌倒不怎么行。
王佳芝也笑,老是输,就赢过你。
莫傅司手上青筋bào起,啪的一声关掉了电视。
老是输,就赢过你。这句话仿佛成了魔咒,在他耳边不断地回响。他们俩,到底谁赢了谁?还是俱是输家?睡梦中,温禧眉心微整,一头长发披散在雪白的枕头上,越发显得乌黑润泽。莫傅司侧身坐在chuáng沿,定定地看了很久。他默默地看着温禧,明天,明天就是约定手术的日子了。去学校报到之后,他就要送她去医院那个充满消毒水气味的手术室,将那个一半来源于他的骨血的胚胎剥离掉。
莫傅司白皙修长的右手就这么悬在半空,似乎想去触碰温禧温软的小腹,又不敢,僵硬地悬在半空,许久,许久,像一道哀坳的伤口,触目惊心。最终,他还是颓然地收回了右手,侧身躺在了温禧身旁,睁眼直到天亮。